28年、一口井、一头驴、一个望远镜、万亩林海,构成了林树春的瞭望岁月。在海拔1000多米内蒙古赤峰市大黑山顶峰的防火瞭望台,他与寂寞相伴,与孤独为伍,把防火的职责刻入生命年轮,一心一意守护这片“青绿”。
清明前后,春意盎然,正是人们踏青赏景的好时节。但对于大黑山防火瞭望员林树春来说,这段时间却是他一年中最紧张的时刻。林区许多地方都是瞭望死角,每天他都会步行摸排,一走就是10多公里。广袤的林海毫无人烟,除了风的呼号和偶尔的鸟鸣声,只能听见林树春鞋子踩踏落叶的咯吱声。
1995年,而立之年的林树春来到大黑山顶峰防火瞭望台,负责瞭望监测火情。每天不到六点,林树春早早醒来,在四面是窗的小屋里先瞭望一遍。然后迎着第一缕晨光,登上瞭望台,继续查看周边情况。此后,每15分钟瞭望、报告一次;21点起,每1小时瞭望、报告一次。28个春夏秋冬,日日如此、夜夜皆然。
林树春正在通过电台与防火办交流
“19”是林树春所在大黑山林场瞭望台的电台频道,在山顶没有信号的年代,这是他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接近60公里外的防火办也就成为他唯一的交流对象,除此之外,他常常一整天不说话。现在,他有了手机,和外界联系顺畅多了,也能够更及时地化解火情危机。2022年11月的一天,晚上8点半,瞭望台突然停电了,像是心里有感应似的,林树春的第一反应是去瞭望台查看,因为他机警的反应,一场由高压变电器导致的火情被及时扑灭。
25分钟内扑灭火情,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林木资源的损失,像这样的事儿,林树春已经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了。多年瞭望和巡护让林树春对林区自然环境和山下村民作息规律了如指掌,他能够根据季节、气候、风向等因素准确甄别火情、精准定位火点,是林场名副其实的“千里眼”和“活地图”。
林树春前去挑水
来到瞭望台的前几年,山顶没有水电。吃水只能到一里地外一处小井挑水,山路蜿蜒、陡峭难行。每次取水,要用镰刀掀开井盖,防止被毒蛇咬伤。2000年林场给他买了一头毛驴,从此林树春多了一个驮水的“好帮手”。
一年365天坚守在山上,瞭望台成了林树春的家,没办法妻子刘彩花2007年也来到了山上。生活物资匮乏,夫妻俩就在瞭望台周边开辟了一个菜园,还养了几只鸡。
记者和林树春交谈过程中,他没有抱怨过艰苦的环境,但是他说在这干得有点儿毅力,没点儿毅力一般人在这地方真待不了。自己来时候小树才手腕粗,现在都成檩子了,都有感情了。
林树春工作的瞭望台
一个瞭望台,见证了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也见证了林树春从青春到白发。茫茫林海中,你不一定能看见林树春,但他就在那里,早已和大黑山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暮色四合,山下万家炊烟又袅袅升起,林树春再一次登上瞭望台,向茫茫林海的更深更远处望去。